菡蓉

圈地萌楼诚
香肤柔泽,素质参红。团辅圆颐,菡萏芙蓉。

 

【楼诚】心远地自偏(44)

44 –夭夭桃李花,灼灼有辉光

 

软软的唇贴上去的时候,明楼的眉头颤了一下。明诚吓了一跳,忙直起身子,见明楼依然闭着眼睛,睡得安稳,这才放下心来。

明诚关上台灯,黑暗一下涌了上来。待眼睛适应了一会儿,月光成了房间里的光源,把一切都照得朦胧而柔和。明诚俯下身,单腿跪在地毯上,双手支颐,手肘撑在床边。只见月光在明楼的鼻梁上映出一个月白色的轮廓,真是“夭夭桃李花,灼灼有辉光。悦怿若九春,罄折似秋霜。流盼发姿媚,言笑吐芬芳……” 

明诚贪恋得往前凑了凑,贴在明楼的枕边。明楼的呼吸很深,带着微微的小呼噜。酒气比之前淡了些,随着热热的呼吸往外逸。

明诚吸了吸鼻子,看着明楼的侧脸。他不知道自己对明楼的这份感情会去往何方。也许永远只能像现在一样,只有在明楼醉了,睡了的时候,才能表露出一点点小心思。

这是一份注定无法站在阳光下,无处安放的的感情。

明楼对自己应该只有兄弟之情,他给自己新生,让自己成才,如果他知道自己对他存有的这份心思,会不会连兄弟之情也就没有了。

明诚摇了摇头,脑海中浮现起明镜的脸,大哥终要结婚生子为明家开枝散叶的……

而且,除了家,还有国,现在国家正需我等少年出力的时候。离不开这个社会环境,离不开家人,自己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,自己和明楼绝无相爱的可能……

明诚把脸埋在枕边,耳朵里都是明楼的呼吸声,一股苦涩涌上心头,眼泪就这么忽然涌了出来,沾湿了枕巾。

不知过了多久,触地的膝盖有些疼,明诚索性把另一条腿也跪在了地上,挪了挪身子,舒缓一下。

月光已经从明楼的鼻尖移到了嘴唇。明楼的笑容很暖,笑起来的时候总爱抿成一个“一”字,嘴角微微上扬……

明诚伸手摸了摸明楼的两腮,见明楼没什么反应,心一横,把身子往前一探,双唇贴上了明楼的嘴角。贴上的一瞬间,明诚的心一阵狂跳,一着即离。

稳了一下心神,明诚再次往前凑了一些,这一回端端正正得吻在了明楼的唇上。

明楼的呼吸依然平稳,而明诚呼吸全乱了,双颊被明楼的呼吸吹得火烫。明楼的唇很软,很润,很温暖,明诚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。略用力压了压,感觉到明楼唇下的贝齿,明诚觉得自己像一个小偷,未经主人允许窃取了一件宝物——一个吻。这个念头一闪而过,明诚猛地站了起来,双手揉了揉脸,转身出了房间,关上了门。

明诚没有回自己房间,在楼梯上坐了,靠着栏杆,看着明楼的房门,就这样直坐到天色微明。怕遇到早起准备早餐的阿香,这才起身回自己的房间去了。

回房换了睡衣,抖开被子,躺了进去,闭目养了会儿神。明诚去卫生间准备洗漱,看到镜子中的自己,明诚不由得吓了一跳。只见镜子里的自己眼皮微肿,形容憔悴,一看就是一张隔夜的面孔。

明诚放了一些凉水,用毛巾敷了一下眼睛。又对着镜子拍了拍脸,让自己精神一些。最后对着镜子扯动了下嘴角,挤出一个笑容……

 

明楼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,恍然看了看四周,明楼抚着额头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,记忆从上车起就开始断片了。

坐起来,出了一回神。自己衣服已经换过了,应该是明诚帮自己换的,只有他细心得会留着最上面的扣子不扣。就因为自己曾经提过一句,扣得太严实睡觉不舒服。

眼光落在床头凳上那条折叠整齐的内裤上,明楼不由得失笑,这孩子就是心思重,自己也就提了这么一句,他就上了心。把内裤拿过来,在被子里换了,明楼忽然玩性大发,把换下来的内裤揉成一团朝卫生间门边的洗衣篮投过去,可惜姿势漂亮,准心和力度都太差,内裤落在了洗衣篮旁边的空地上。明楼叹了口气,刚想下床去收拾,门被推开了。

明诚端着一杯水,提着一个热水瓶走了进来,这次没喝也能闻出来,是热柠檬水。“大哥,早。昨天喝了酒,喝点柠檬水,缓解一下头疼。”

明楼接过水杯,明诚转身去卫生间准备毛巾,明楼在背后叫道:“帮我把裤子捡一下,刚才没扔进去!”明诚看了眼地上被揉成一团的裤子,呆了呆,“这是你让我收拾的啊!”边说边弯腰捡起来,往洗衣篮里一丢。

“就说了你这么一句,你就这么别扭啊,我只是不好意思让你做这些嘛,多脏啊!不过我昨天都醉成这样了,你也不帮我换。让我臭了一晚上。帮我放水,我要洗澡。”明楼边喝水边扬声说道。

“你说的话,我哪句没听。你知道我会当真的。”明诚的话从卫生间飘了出来,一会儿浴缸传来了放水的声音。

“你不听我的时候多了,要不要我帮你列一列……”

“别别别……”明诚从卫生间里出来,打断道,“我去看看锅炉,好像热水不热,你先别进去,回头着了凉。”

明楼把柠檬水喝完,吧唧了下嘴,冲着明诚的背影说道,“味道不错,申请再喝一杯……”

 

吃过早饭,明诚就出门了。今天是周六,和钟沛璋约好了见面,通知周二的行动地点。到约定地点的时候,刚8点,来早了。这次的地点是贝当路的一处教堂,里面已经有三三两两做晨祷的人。明诚一排空位处跪着祷告。等了一会儿,钟沛璋、翟月心、吴学谦陆续到了。四个人分坐在两排,左右都没有闲人。

“周二晚上7点,毕勋路46弄,12号楼。当天中午起我和学谦会在大楼正对面的楼顶上设狙击点,明诚和月心,中午到11号楼二楼阳台上设观察点,那个房间已经租下了,钥匙在门口地垫下面。这是地形图……” 明诚觉得有样东西从桌位靠背的缝隙中伸了过来,是一页纸,反手接住,揉在掌心里。交代完毕,四个人陆续离开了教堂。

明诚是最后一个离开的,还没走到门口,就看到钟沛璋又折了回来……

 

明楼到李虢家里的时候,已经9点了,李虢还在床上睡着。昨天着实喝得太多了,李虢到现在都还有些晕乎乎的。听见有人敲门,李虢这才披衣出来。“实在不放心,过来看看,昨天你喝得实在太多了。”明楼笑道,“哈哈,酒逢知己千杯少嘛!我没事!你稍坐坐,我们一起去上班。”

“正有此意,司机在外面等我们。不急,你慢慢收拾。”

李虢去卫生间胡乱洗漱了一下,就跟明楼走了。到办公楼下,明楼提议一起去吃个早餐。李虢看了看手表,“不去了,太晚了,一会儿就该吃午饭了,我去看看那帮小子有没有按时来上班。”明楼笑道,“看不出来,你还查岗啊。”

“这帮混小子,不看紧点,三天打鱼两天晒网。现在是啥形势,还不打起精神来。”

两人在楼梯口分手,明楼晃晃悠悠去了电讯处,在门口和电讯处的宋小雨——一个上海本地小姑娘,聊了会儿天,明楼大谈巴黎最近流行什么包包,什么香水,说得小姑娘两眼放光。电讯处在一楼的尽头,窗户外就是院门,可以看到进出的人员。电讯处还有个好处,就是大楼里所有的来电都要经过这里转接。明楼一边和宋小雨聊天,一边留心着进出的电话。眼睛还不断瞟着大门口。并没有电话找行动处,门口也没有陌生人。明楼抬腕看眼手表,指针指向9点45分。

和宋小雨已经聊到下次去法国要帮她带几个包几双高跟鞋的时候,明楼看到门卫处,邮差送来了今天的报纸和信件。这说明已经10点了。

还是没有电话,明楼不由忐忑,难道我猜错了。叛徒不是直接跟李虢联系的,还有别的联络方式?

这时,他看到李虢往收发室走去。明楼忙迅速结束话题,做出一副办完事准备走了的样子,匆匆往门口走去,

走到门口,正遇到李虢取了信往里走。见明楼往外走,李虢问道,“这就忙完了?”

“是啊,我就应个卯,没事就走了。”明楼笑了笑。

“还是你舒服啊,我这两天可有的忙了!”说完不自觉的捏紧了一下手里的信封。

明楼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别忘了我们之约,下周三等着给你庆功呢!”顺着拍肩膀的手,明楼的目光落在李虢手里的信封上,只一眼,明楼入堕冰窖。

信封上部被捏住,只露出两个字“收转”,赫然是明诚的笔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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